“原来你还是这样的董卿!”看着《中国诗词大会》(以下简称“诗词大会”),很多观众发出惊叹;连选手都引用诗句来夸赞,“美人当以玉为骨,雪为肤,芙蓉为面,杨柳为姿,更重要的是以诗词为心”。近日,董卿接受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独家专访,聊聊诗词大会内外的那些事儿。
很多人佩服董卿对诗词的信手拈来,和嘉宾、选手无缝对接。当谈到毛泽东诗词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时,她念出石延年和元好问的另外两个版本,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月如无恨月长圆”和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世间原只无情好”;当看到一位父亲为了让孩子更容易记忆而给古诗词谱曲时,她又念起了俄罗斯诗人叶赛宁的名篇《我记得》,“……当你离开,我的心不会变凉,想起你,像读到最心爱的文字那般欢畅”。
“世界上没有捷径可走,要做好主持人,就是准备准备再准备。”董卿说,一种是长期的,“平时你在看些什么、说些什么、想些什么,都会不知不觉影响你在台上的整体面貌;一种是短期的,“就像老师上每一堂课前都要备课,主持人拿到节目后,就要看你能为节目做些什么”。
在2015年《中国诗词大会(第一季)》筹备时,总导演颜芳就找到董卿想请她担任主持人。当时董卿在美国的学习计划尚未完成,但看到节目组递来的厚厚一本彩色打印的诗词题库,她决定暂时留下来。
“尽管现在诗词大会火了,但最初肯定不是冲着收视率去做的,如果比收视率,还有比春晚更高的吗?甚至一开始还有人有疑问,这样一个诗词类的节目,会不会曲高和寡。”董卿说,“但对我而言,工作21年了,这些都不重要,节目内容对我的吸引力非常非常大。主持这档节目,是一个学习的过程,不仅学习诗词,也学习为人。”
在录制诗词大会期间,董卿每天都抽出专门时间,和出题老师一起把当天的题都过一遍;在台下,她反复细看“百人团”中每个人的资料,跟其中很多人也有过单独交流。“他们不仅仅是一个选手,我要寻找他们作为一个‘丰富的人’的闪光点,不然就缺乏动人之处。生活之丰富、之奇妙,总是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。”董卿记得,“百人团”中有一名“诗词背包客”,驾车寻访了唐诗宋词中提到过的240多个地方,遍访名山大川。这样的故事被董卿记在心里,在恰当的时候讲述,让今人生活与古人诗词相遇。
董卿说:“我特别感激大家的赞誉,但更高兴的是大家喜欢这个节目,因为我也喜欢这个节目,我有找到知音的感觉。”
“能脱颖而出成为攻擂者的选手,以年轻人居多,不是仅凭一点兴趣爱好就行的,需要长期积累。我经常会被选手过人的记忆力和才华折服。”董卿说,“只看诗词储备量,很多选手都有上千首,但最终,最可贵的不是你记住了多少诗词,而是你有没有体会到诗词中的精神与情怀,诗词有没有完善你、滋养你。
董卿出身一个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,父亲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,热爱文史,最爱读的书是《古文观止》《二十四史》一类;母亲则偏爱西方文学,给孩子开的书单是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《茶花女》《呼啸山庄》……
和很多人一样,董卿的第一本诗词读物是《唐诗三百首》。“父母对孩子的教育,身教一定大于言传。”董卿记得,爸妈在家没事就是看书;上小学时,父亲会要求她在课外书里但凡看到成语、诗词,都要抄在小纸片上,贴在小书桌上,“他回家要检查”。
诗词大会落幕了,但董卿和诗词与文学的缘分都将继续,她的下一档节目是《朗读者》。“其实诗词也好,文学也好,这些东西本来就在我们身边,只是现代人太忙了,忽略了它们的存在。诗词大会不过唤醒了大家的记忆。”董卿说,“就像有人问世界著名登山家乔治·马洛里,为什么要攀登,马洛里回答,因为山就在那里。诗词也是如此,为什么要学诗,因为诗词就在那里,生生不息千年。”
董卿笑言,如果不是主持人,说不定也想站在“百人团”的位置上。她为自己设计的开场白是苏轼的《定风波·三月七日》,“也许我年龄稍长,经历过一些事,更需要一种好的心态,雨天无妨,晴天也很好。一蓑烟雨任平生,也无风雨也无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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