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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婶的新家(一)
■朱春化
今年梅雨季节,每天下着时大时小的雨水。连续的梅雨雨水,把竺婶家那土砖墙的房子屋顶的木坨、木檩、木椽子淋湿了,又因木坨、木檩、木椽子年久陈旧变型变腐,造成屋顶上面的布瓦移位松脱变稀,使整个屋顶出现大雨大漏、小雨小漏的现象。竺婶用盆、钵、罐、细缸放在地面上接漏,然后将这些接满了漏水的盆、钵、罐、细缸的雨水端到门口去,往门外倒,往往一场雨下来,把年迈瘦弱的竺婶折磨得够呛……
傍晚,大雨还在一个劲地下着。白天到8组竺春福的百亩鱼池里,为了防止洪水把淹没了的鱼池里的鱼给冲跑了,冒雨帮助他家圈围了一天的防护网,在傍晚时,一身湿衣服、十分疲惫的村支书江广强回到了村委会值班室。江广强换掉湿衣服,吃过村委会食堂里留给他的晚饭,回到村委会值班室的时侯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门外电闪雷鸣,大雨一个劲地下着。值班室里,江广强想到了村委会门外右边,与村委会为邻的竺婶那土巴砖的房子是否有危险,便立即挽起裤脚,打着赤脚,一手撑伞一手打着手电筒,从村委会值班室里出来,踏进了黑夜里的大雨和雷电中。
江广强出了村委会大门,跟着手电筒的光柱右拐,一路往百十来米距离的竺婶家奔去。
一进大门,手电筒灯光下,竺婶的堂屋里面的地面上摆了许多盆、钵、罐、细缸,从屋顶上漏下来雨水击打在盆、钵、罐、细缸里,发出轻重不一的滴答声,加上门外的雨点击打在树叶和瓦面的声音,还有雷声和蓝色的闪电,无不让人有一种恐怖之感。手电筒的光柱下,映入江广强眼帘的是,竺婶坐在堂屋中间的一把椅子上,被屋顶上漏下的雨水淋湿的白发,蓬乱地粘贴在她瘦削和满是皱纹的脸上,湿透了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,她的面部是一种麻木的表情,由于没有硬化的堂屋地面上全是湿的,竺婶的双脚和裤腿上都是泥巴。
江广强喊了一声竺婶,问竺婶怎么没电。竺婶听到是江广强的声音,便回答说是门外的电线被大风给刮断了。江广强二话不说,踩着泥巴,走近竺婶,迅疾将地上几个接满了水的盆和罐端了起来,送到大门口,往门外泼了出去,然后重新将盆罐放回原处继续接漏,漏滴继续击打在重新摆好盆罐里,发出各种不同的滴答声。
江广强摆好了盆、钵、罐、细缸,打着手电筒,从堂屋右边旁门进入竺婶那间大约十来个平方面积的房间。手电光下,江广强来到竺婶的床前,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,都是湿的,空气中还伴着一股霉味。江广强随着手电筒的光柱,抬起头看了看房间的屋顶和四周,见到屋顶上到处漏水,漏水把房间四周的土砖墙给打湿了,大漏的地方雨水冲洗着土砖墙,墙体上被雨水洗刷出了许多粗细不一的槽痕。
江广强出了房门,回到堂屋,用手电检查了一下堂屋四周的土砖墙,见与房间的情况一个样,在难过的同时,他对竺婶说:“这房子太危险,不能住人了!”
“江书记,你别担心我。我啥苦都吃过,不要紧的。我都一把老骨头了,活一天算一天,最好是这房子倒塌了把我给埋了,给村里减轻了负担,这样多好啊……”
“竺婶,莫瞎说。反正这房子你是不能住了,现在就跟我一起到村委会去住。”江广强打断了竺婶有些埋怨她自己的话,上前一把背起了竺婶,往大门口走去。出了门,江广强把手电筒让竺婶拿着,自己一手撑起雨伞,一只手反背托着她的屁股,将伞遮盖在她的头和背上,在大雨和雷电中,将只有几十斤重的竺婶背到了村委会。
作者 | 朱春华
责编丨朱学东
编审丨祝望林
总编审丨袁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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